昨天孟晚与村长已经商量了个大概,先从山下田地里的甘蔗开始收,汉子们分成两拨,一拨人从村头开始砍甘蔗,一拨人从村尾开始砍。
女娘和小哥儿同样分成两拨,一拨留在村子里负责捆绑甘蔗,方便装车,一拨随车到县城,从糖坊里清洗砍段。
这批跟车到糖坊的人都是村长认真挑选的,因为孟晚说了,她们到糖坊不止这几天的功夫要忙,若是做得好了,还可能留在糖坊里做正式工。
村长没听过什么正式工,但听孟晚言语里的意思,哪怕等红山村这七个月的雇佣关系结束,这些个女娘小哥儿还能留在糖坊里接着挣钱。
这可是天大的好事,他首先想把自家婆娘儿媳妇小儿子等塞进去,但好歹理智残存,比水和村的村长多了分自知之明。
人孟夫郎说了从中挑选,又不是光红山村的人,还有隔壁红泥村呢,
又留出一批赶车人,每收完十五车就立即往县城里拉,路上有孟晚带来的衙役护送,雪生和秦艽交替着跟车,到县城后再换下一批衙役来。
三人吃完了饭,顺着路往村头的甘蔗地走去。
甘蔗地里热热闹闹,村民们正热火朝天的砍甘蔗,都是肯卖力气的庄稼汉,孟晚到的时候,前头的两块地已经空了,女娘和哥儿们去掉甘蔗多余的叶子和尖头,一捆捆的捆扎好,搬运到车上。
村长一边在地里巡视,一边自己也动手干活。
孟晚拿了个小砍刀跃跃欲试,“碧云,你带黄叶去帮忙削叶子,我去前边地里。”
碧云担忧的说:“夫郎,你小心着些。”
孟晚头也不回的扎进甘蔗地,“放心吧。”
力气活计简单,孟晚学了几下就上了手,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久不劳作的身体素质,到中午他体力就已经消耗殆尽了。
“碧云,我砍不动了,你俩也跟我回去歇着吧。”孟晚无精打采的提着砍刀出来。
在一旁歇息的村民善意的笑道:“孟夫郎已经很了不得了,镇上的地主老爷怕是砍刀都拿不稳呢。”
说曹操曹操就到,孟晚这边累的要死要活正要带自己的小侍回家,远处的村道上就驶来了一辆马车,童家老大苍老的脸上挤出一抹假笑,“孟夫郎真是能人,看样子今年的收成喜人啊!”
孟晚就是再累,面上的功夫也不落半分,“咱们赫山的地界好,雨水充沛,光照又足,红山村的大哥大姐们都是种庄稼的好手,一点就通,也是多亏了他们辛苦侍弄甘蔗,才有这么好的收成。”
这会儿是晌午了,女人们都回家端饭过来,一家子在甘蔗地边上吃饭,边吃边支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。毕竟一个是旧日租给他们地的地主,一个是他们新东家。
往日地里收成好,要不就是感谢老天爷,要不就是拜谢远在天边的皇帝老爷,头次有人说是因为他们照料庄稼照料的好。
一群庄稼人往嘴里扒着干饭,吃着大馒头,心窝子被孟晚一句话熨得平平展展,只觉得人也不累了,浑身充满了干劲儿,马上就能再砍上三亩地甘蔗。
童老大自是不知道村民们的心理变化,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。他意味不明的说:“以前都知道糖贵,江南土地肥沃,不管是种水稻、养桑蚕织布、种茶树采茶,栽种甘蔗产糖等,都是得天独厚。谁承想原来咱们赫山的山沟沟里也能丰产甘蔗呢?”
孟晚面上笑着,心里骂着,你没想到是你蠢,跑过来和我说个屁,给你点脸真把自己当我的东家了?
他眼珠子一转,突然附和着说了一句,“想赚钱就要胆大,没有第一个勇于开拓前路的人,敢于抓住潜藏于风险中的宝藏,后人就只能喝些剩汤。”
他陪宋亭舟来赫山县,为的可不是赚钱。肥皂他也会做,写书他也在行。钱他够用就好,多了又花不完。
宋亭舟要走仕途,若是不想困顿岭南之地,功绩尤为重要。虽然林师兄对他们不错,但也不可能光靠旁人提携。
为官者起码要有爱民之心,宋亭舟比他仁善的多,也有心为百姓做实事。
而孟晚来这个世道一趟,以前便罢了,想好好活下来都费劲,挣钱保命便是他心之所愿。
后来生活安定下来,经历过严昶笙的事之后,他内心对于这个时代的残酷与愚昧又有了一个更新的见识。
便总想着为这个世间的人做些什么,留下些属于自己的痕迹。
一边赚钱一边给难民救济,可不是长久之计,岭南这个大窟窿就是榨干他也填不完。他能做的只是给这些人一个出路,一个希望,让弱势群体的地位潜默化的逐渐提升。
思量种种,所以他所作之事,必要与官府民生挂钩。
租下童家的地是削弱乡绅在农户中的形象,也是给他们打个样。岭南的土地肥沃,日照也好,比江南等地更适合栽种甘蔗。他们有了种甘蔗的经验,往后自家也可以栽种甘蔗卖钱。
“孟夫郎不愧是从盛京来的官家人,见地就是我们这些小地方比不了的。我听说之前
第27章 砍甘蔗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